W250 <回憶書寫營> 迴響

陳韻如

「你我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沒有人曾活過,也沒有人會重活你我的生活。我們的一生是人類經驗鑲嵌裡獨特的石頭—無價,無可取代。」這是一段盧雲說過的話。

來上這堂課時心中有些迷霧,不知道再回到過往記憶的長廊裡會再發現什麼?老師說課堂上有很多書寫的時間,直覺上又有些害怕,我寫得出來嗎?

這是為期四天的課程,這幾年連續參加了「創文」暑假的營會叫我收穫良多,我常跟人說這是我的”個人退修會”。走完這四天的課之後才發現今年的「回憶書寫」是最貼近我”個人”的一次,課前的忐忑在我下筆之後竟煙消雲散,原來有什麼比寫”自己”更容易呢?

老師在課堂上開門見山的強調,每一個人至少都能寫一本書,那就是自己。自己從小到老的一段人生路,何其獨特,正如盧雲所說:「無價,無可取代。」完全看我們願不願意落筆付出行動。在乘著文字的翅膀飛入回憶的長廊中,不但觀看自己的一生,也在神靈的開啟之下,看見上帝的手印、足跡長相左右,那是一個驚奇的開啟,好像進入暗室,頓時身旁的燈光打開一團閃亮連續的人生影集在自己的前後播放。

回顧過往,對我來說並不會太難。自從結婚以後,為要記錄孩子們的成長,年年寫下回顧 的家書。如此操練了十年,學會了在每年的大小事中觀看神的作為。在這次的課程中有一段回想兒時的住處與經歷,對我來說是很久很久以來沒有再做過的事。當老師要我們畫下兒時印象最深刻的房間時,那記憶好像開了水門的水閘一般蜂擁而至。弟弟玩樂的笑聲,媽媽隨時隨處的造詞造句,爸爸在鋼琴燈下嚴肅督促我彈琴的表情。還有那架有門的電視機帶我們度過許多卡通影片裡的爆笑時刻,那只電視上的大同寶寶幾乎活現了起來老站在那兒對我微笑。和鄰居小朋友們放學後的玩耍,在五樓的空中花園玩土、觀花的日子好像近在眼前。突然,有種幸福洋溢的溫暖包圍我,看見天父的眷愛在我生命的早期層層包裹,父母堅實的婚姻是我兩姐弟最大安全感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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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之後,主感動我和自己的孩子們分享山上的學習。老三最愛畫圖年僅九歲,我們剛搬離住了七年的Ontario。我和他在一天的午後畫下了我們對舊家的眷戀,對老三來說這是他小小人生中的第一個有意識的七年。他鉅細靡遺的畫下了舊家的客廳、飯廳,說起我們在舊家經營的許多美好點滴的回憶:小花園中的快樂早餐,院子外的柏樹是他最愛攀爬的對象,後院外的大草皮是我們常常野餐吃點心的地方,並在大樹下度過了許多分享上帝話語的快樂時光。在與兒子對談的過程中主給了我一個新的看見,看見在「回憶書寫」中的好幾個提問都是開啟我們對人認識的窗口。有時候覺得現代人的口語閒聊,除了時尚、流行、經濟趨勢、政治內幕就是度假、旅遊、血拼、大採購的話題,老是繞在生活的表層和一些無關痛癢的生活資訊裡。知道一個人的姓名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這個人,似乎是很普遍的事。回想這次的課程在如此短短的幾天之中因著各種生命面向的探尋和分享,讓我們這群萍水相逢的同學們對彼此多了深層的了解。這的確是一堂需要學習敞開自己的課,想要成為主手中可以使用的一枝筆,似乎是逃脫不了生命中抽絲剝繭的對付和敞開。在回憶書寫的過程中對上帝對自己誠實,在分享中透明自己實在是需要一些勇氣,若不是聖靈的催逼和工作,真想天天躲在自己的象牙塔裡當個自得其樂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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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傷痛療癒」的故事講義中有這麼一段發人深省的話:「每人背後都拖著一個袋子叫「過去」。我們每個人身後都拖著一個陰影,像一個袋子,這袋子會隨著我們的年歲愈變愈大,內中裝著所有對自我生命的否定和壓抑。」

其實”傷痛”的感受和經驗是一份以醜惡包裝的禮物,先別被它外表包裝的醜來嚇倒自己,那真的是一個深刻檢視自己的機會。若能掀開那醜陋的蓋子,我們將發現內中隱藏著發光的寶貴鑽石。雖然在拆封時需要注視這些令人隱隱作痛的包裝帶子,但克服了面對自己內心深層的實況之後,透過書寫的過程不同方向的探問反思,問題就變得不再是問題了。因為眼光高了,標的遠了,更何況屬主的人背後一直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牽引我們經過高山、低谷。總是為著一個更加超越的天國目標在前進。

老師在課中最後要同學們寫一封信給那些曾虧負我們的人,在聖靈的帶領之下真的對近期發生在自身的一些人際關係上進行了真誠的對話,釐清了自己的盲點,澄清了自己的困惑。心底深處升起了一股輕省的感受,好似聖經中所說:「雖然無花果樹不發旺,葡萄樹不結果,橄欖樹也不效力,田地不出糧食,圈中絕了羊,棚內也沒有牛;然而,我要因耶和華歡欣,因救我的神喜樂。主耶和華是我的力量,祂使我的腳快如母鹿的蹄,又使我穩行在高處。」那是一種輕風拂面的經驗,笑看世間紛亂的一種超越心情。過去的我常會因著人事的糾結陷入低潮 久久不能自己,經過歲月的沖刷,不斷反思書寫的洗滌,跳脫人事紛亂的速度也變得快一些了。

「回憶書寫營」實在是一堂值得大力推廣的課程。是每一位基督的跟隨者不可不上的一門「生命必修課」,”工人先於工作,作者勝於作品。”試問一個傷痕累累的生命如何被主使用?充其量就是帶著刀繼續去討一份永遠還不完的債。

這四天的課中有太多的精彩,不是我這支拙筆可以一一說得完。期待其他同學們的迴響,讓更多願意獻上的生命先到記憶的長廊戴上三D的立體眼鏡讓聖靈播放著自己的故事。在每一個失敗中佇足,在每一個傷口上凝視。你我將經歷窯匠陶磨破碎的工作,帶著勝利的傷痕,掙扎的眼淚,成為大祭司胸牌上那一塊獨一無二最閃亮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