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保健之《誰掌生死》

譚瑞玲

2013年11月中,婆婆開始感到腿部不適, 外子擔心她可能脊椎移位。 經腦外科醫生診斷,決定將她移位的部分切除, 而手術只屬低風險。然而,婆婆的噩夢從此便沒完沒了地開始了...

婆婆前後做了三次同樣的手術,由本來只是不適的腿,變成越來越疼痛。主治醫師重新將整條脊椎詳細檢査,駭然發覺原來有一個惡性腫瘤長在盤骨神經上,造成劇痛,而且癌細胞生長在滿佈血管的位置,不能動手術除掉。

婆婆已被確診為癌症末期,不只康復無望,最難忍受的是腫瘤像金箍咒般緊箍著她的神經,痛得她分分秒秒呼天搶地哀叫,打進血管的止痛藥完全失效,我們看著她悽慘號叫,卻半點兒也不能替她解困。

就在這時,最可怕的事發生了。接手照顧她的駐院醫師(Hospitalists) 這樣對我們説,你們還是接她回家吧,不舒服也不要再送她入院了,讓她早點離世免再捱苦吧。

甚麼?當然我們不期望她會康復,也不刻意要延長她的壽命,但是她這樣的劇痛,回到家怎樣止痛?醫師居然回答,在家是不可以注射這種高劑量止痛藥的,她只可口服。但是,她明明知道婆婆巳不能吞服任何藥物, 硬送她返家,不就是要我們眼巴巴看著她疼痛至死嗎?

可是,差不多所有看顧婆婆的駐院醫師都這樣催促我們,好像我們反而是令她痛苦的元凶。外子於是繞道接觸麻醉科 (Anesthesia) 受過專門疼痛管理 (Pain Management) 訓練的醫師,請求他們接管落在極痛中的婆婆。神感動了一位慈心的醫師,願意接受此挑戰,他大膽處方強力止痛藥,通過一具特殊小儀器,不單只廿四小時源源不斷供應藥物,婆婆還可以自己按鍵去増加劑量止痛。

據這位醫師所講,他開了足以麻醉一百八十磅的彪形大漢的劑量,給體重驟降至只有七十多磅的婆婆。感謝主,他冒著婆婆身體可能承受不了如此猛藥的風險,盡了為病痛者真正解困的天職 。

即使如此猛烈的止痛藥,仍未完全消除婆婆的痛楚,外子再請教放射治療科 (Radiation Oncologist) 醫師。雖然婆婆的癌症已無法根治,但輻射卻有可能縮小腫瘤,減少壓在神經的痛楚。神又𧶽了婆婆一位專科醫師,他深知婆婆已虛弱到不可持續接受放射性治療,願意一次放射原本是要用六星期漸進的總量。感謝主,腫瘤真的縮小了,而婆婆的身體竟然奇蹟般地支撑得住!

強力鎮痛劑和放射性治療雙管齊下,婆婆的痛楚明顯減少了。不過,我們更擔心的是她的靈命; 她還未信主。她在世的日子越來越短了,入院後更因為腫瘤的折騰,叫苦連天,根本無法冷靜對話,更談不上聆聽了。

家人、牧師、教會的弟兄姊妹紛紛為她禱告。正在此時,神安排了在香港曾多次向她傳福音的牧者剛好回美。婆婆有若他鄉遇故知般,每次都很高興見到他夫婦倆來探訪,猶如船有了舵一樣,在病床上欣然接受主耶穌的救恩。

我們本來擔心婆婆病危,不知她是否真的清楚明白救恩。但是在洗禮那天,婆婆卻出奇地清醒,牧師施洗前,她在眾人面前很堅定地,一字一句清晰回答牧師的所有問題。感謝主!

神在婆婆信主後,再送給她一份禮物,是甚麼?是真平安!本來她受盡病魔折磨,又懼怕又不甘,然而神給了她一陣短暫的腦抽搐,待她清醒過來後,煩愁和擔憂從她的情緒中消失了。同時,素來是談癌色變的她,如今,卻好像一個幼童,已不能再理解這種病的可怕。雖然身體仍然走下坡,神卻巧妙地把腦内難過的細胞和癌症知識記憶體拔掉了。 直至婆婆離世,怨憤和恐懼的表情再沒有出現過。

在今天高唱生命自主的世俗洪流中,一些醫師在癌症病人入院時,特別是對末期患者,常有消極放棄的態度,以致病人雖尚未到生命盡頭雖仍深受病痛的侵蝕折騰,卻得不到充分照顧。這當然會影響到家人也沮喪灰心,甚至接受醫師的負面提議,以為故意讓病人早死是對他的解脱。

像婆婆這樣的末期癌症病人,我們當然不會要求成效不高又令病者白受折騰的治療措施,亦無須千方百計人為地拖延她的壽命,因為聖經很清楚教導我們:「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 生有時,死有時。」不過,我們亦不應依從駐院醫師的勸説,任由她病情惡化或受疾病煎熬都不尋求幫助,刻意縮短她在世的日子。

過去癌症病患者常飽受劇痛,即使入住醫院都無法有效止痛,令我們以為痛楚已藥石罔效。殊不知原來近三十年來, 醫學界的止痛技術己大有進步。不過一般沒有受過痛症治療技術訓練的醫師,不少仍未能有效掌握止痛的新技術, 令病人不能充分受惠。

其實大部分的癌症痛楚,都能用口服的止痛劑控制。即使像我婆婆那樣不能吞藥,又因癌細胞生在神經上引起劇痛,也可通過一部儀器自己支配注射用的止痛劑量,直至痛感舒緩。

疼痛治療還可以採用下列的選擇:
(一)使用貼在皮膚上的強力止痛膏布,可以七十二小時不停地釋出藥物 。
(二)通過手術將一個特別儀器放入體内,止痛藥通過管子直達疼痛的部位,能以最少的劑量收最大的止痛效果。
(三)麻醉藥也可針對痛楚部位的神經暫時或永久地麻醉,令痛楚完全消失。

除了麻醉專科的止痛方法外,其他醫學專科也可提供相關治療:
(一)放射治療(對我婆婆有效)
(二)利用腦外科手術把神經切段
(三)精神放鬆技術
(四)針炙
(五)催眠
(六)癌症引致的骨折可用内固定手術消除痛楚

止痛藥其中一種副作用是抑壓呼吸,病人可能因呼吸困難而死亡,很多未受過專門訓練的醫師擔心這類副作用,時常投鼠忌器,用量不足。 但只要小心使用,這種副作用是很少發生的。醫師在使用止痛藥前,若向病人清楚解釋它的副作用,獲得病人同意才施行治療,就不致因有所顧忌而遲疑。

此外,醫治癌症病人不應止於痛楚處理,因為病者還常感憂傷絶望。若能有心理專家及精神科醫師的輔導,可進一步消除病人心理及精神上的負擔,令止痛方法事半功倍,亦可扭轉負面情緒,打消輕生念頭。

婆婆臨終時,得到救主耶穌基督最大的心靈醫治,不僅肉體的痛苦得到祂差派的專業醫師減除,一直以來對癌症的驚懼與徬徨也被神奇妙地挪開了,帶著有如小孩的童真安然等候主耶穌接去天家。主的名是應當稱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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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ollowing is my feedback:

1/ 我有連接詞的毛病,特別是情節轉接位,我會儘量留意,及回看以前文字營W100關於這方面的筆記去學習。

2/ 可能仍是多看香港媒體,有不少自己不察覺的用語,例:醫生、一次過。自己很難找出這方面的錯處,好像是文化的一部分了。

3/ 我不擅長寫故事,但由於這次經歷很深刻,能有傾情而出的感覺,感謝主!

4/ 課堂前給我們的範文很有幫助,讓我大概知道怎樣寫法。

5/ 本文承蒙邀約刊登於真愛雜誌,得到很大激勵,令我學會通過故事談論基督徒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