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突然寂靜下來,女兒一家人回去了。茶几上放著一塊女兒買的小蛋糕,靜靜依伴著香醇的熱咖啡,我慢慢地品嚐著,感到人生最美滿、最幸福, 莫過於這一刻了。
剛才女兒和女婿拎著剛滿兩個月的「小可愛」孫女,向我道謝這兩個月來,在我家做月子兼照顧新生兒,如今他們要回自己家去了。 嬤孫朝夕相處了兩個月,一下子要分開,還真萬般不捨。
想起兩個月前那一夜,女婿半夜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女兒陣痛的頻率已達到入院生產的階段。我趕緊披上一件毛衣外套,一邊出聲迫切禱告,一邊提醒自己半夜裡開車要小心,在不覺中到了醫院。我的心跟著碎步奔跑的腳,一下子就踏進了產房,看到女婿握著女兒的手,一直跟她講話幫她打氣,女兒每次陣痛,就緊緊抓著女婿的手,女婿則一直為女兒擦汗、講話、鼓勵,看到這溫馨的一面,我默默的感謝上帝賜給他們夫妻間這份「真誠的愛」,使他們在這最需要的時刻能緊緊的握在一起。我隨手拿著衛生紙,為女婿擦額頭上的汗水。
在等待主治醫生的同時,女兒在護士的引導下,左手握著我手,右手握著女婿的手,我和女婿照著教導,口裡數著數字「1,2,3,...Push 」,小孫女就像在套一件緊身的套頭毛衣,卯足全力想掙脫而出,一眼看到嬰兒那一小撮茂盛油亮的黑髮露出產道,女婿已激動到掉眼淚。護士說不能再等主治醫生了,需要馬上聯絡住院醫生來接生。正當住院醫生套上消毒手套,穿上開刀服,正要坐下時,門開了,主治醫生現身,說時遲那時快,住院醫生馬上站直,脫下開刀服為主治醫生穿上,也為他套上新的消毒手套,主治醫生馬上熟練地動手迎接這個新生兒。
「哇....」一聲,一個新生命誕生了,上帝創造的奧妙在這時顯現了。女婿喜樂的淚水伴隨著發抖的手,剪斷了和女兒緊緊相連10個月的臍帶,刹那間,我意識到人一出生就需要離開父母走向獨立了 。醫生動作之快真讓我佩服,一瞬間,醫生已將黏涕涕的小孫女放在女兒胸前,再繼續處理善後。女兒和女婿臉上早已流著又喜樂又感動的眼淚,輕撫著他們的寶貝孩子。孫女白白的皮膚,手腳很長,像極了我的洋女婿,兩隻有雙眼皮的大眼睛張開著,似乎在尋找自己的父母, 我注意到她的瞳孔是藍色的,小小的嘴唇,天生就會開始自然吸吮著,這情景,真讓我作阿嬤的感動萬分。我心理不斷的在感謝上帝的保守,女兒自懷孕到生產,有上帝的看顧和陪伴,一切都那麼順利和平安。上帝的話馬上臨到我「我未將你造在腹中,我已曉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別你為聖。」我如詩人般
的讚嘆「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我要稱謝你,因我受造奇妙可畏。」
護士將將黏涕涕的小孫女從女兒胸前抱起來,用包巾先將她包好、擦好,然後將她抱到水龍頭下面,開始沖洗她的頭,那是小孫女人生第一次的洗頭,涓涓細水,緩緩流過她小小的頭,她閉著眼睛,嘴角微笑著,護士用手畫圓圈輕揉著她的頭,還用一支軟梳子輕輕按摩輕梳她的頭,小孫女那非常享受及十分滿足的表情,那真是可愛到我這支拙筆無法形容。她好像在告訴大家：「這世界,真美好,真溫暖,我是來對了。」
我啜了一口咖啡,配上一小口又綿又密的蛋糕,深怕太大口就無法體會它的香醇。
我的思路跳回到女兒出生時,她是雙胞胎之一,當時那家醫院碰上的雙胞胎個案並不多,所以醫生和護士都很興奮地期待著。女兒是我的第一胎,我完全沒有經驗,醫生也是在我做最後兩個禮拜前的產前檢查,才聽出是雙胞胎,家人都非常興奮。婆婆好意說丈夫要上班,不要去吵他,由她陪我去醫院,但我心理是多麼渴望丈夫能馬上趕來醫院陪我。
當時醫院是不准家人進產房的,所以我沒有丈夫的手牽著我,為我打氣,為我數「1,2,3...Push」。兩個嬰兒隔了十分鐘來報到,護士抱著她們兩個,分別讓我看一眼,就將她們抱走了,我看不到護士如何為她們沖洗身體。我看著我兩個可愛的女兒好小,好小,皮膚略紅很皺,兩個眼睛都小小的,像我一樣,瞳孔是棕色的,嘴巴則只有一丁點兒的大,但個子像爸爸還不算矮,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只有小女兒的左眼前方有一點點的紅點,那是我分辨她們兩人的標誌,那紅點並不明顯,只有作媽媽的才能察覺得。雙胞胎體重雖不足,但感謝主的恩典,都不需進保溫箱,而且所有身體器官都健全。
一出產房,丈夫趕緊過來握著我手,非常高興他有「兩千金」。婆婆和公公看到我就說:「兩個若是男孩那該多好」,雖然雙胞胎是公婆的第一對孫女,但公婆重男輕女的觀念,馬上在話語中就流露了出來。我覺得很受委屈,眼淚直往肚子裡流,怨自己肚子不爭氣。記得我媽媽打電話安慰我說：「不要哭,月子裡『一滴眼淚,一滴血』,眼睛要顧好,沒關係,生女生最貼心,以後最懂媽媽的心。」
說到我的出生,我媽媽那老掉牙反覆的故事是：「當時常跑空襲,媽媽營養不良,生活又苦,連帶妳出生時就較小,九個孩子中妳最矮最小....生妳那晚,妳的爸爸騎腳踏車去叫產婆,當晚月亮非常光明,非常漂亮,爸爸想起月裡嫦娥,所以,為妳取名月娥。小時候妳很瘦身體很不好,常常需要打營養針.....」
媽媽明年就90歲了,三年來因中風無法言語,很後悔當初沒有讓媽媽反覆述說更多老掉牙的故事。
又啜一口咖啡,好醇好香,甜蜜的蛋糕也只剩一小口,女兒打電話來說他們安全到家了。我想到兩個月來和小孫女「小可愛」的一個互動言語就是：「小可愛,小可愛,跟阿嬤笑一個 」,嘿嘿......「小可愛」就看著我,對我笑得眼睛鼻子都瞇在一起了。想著想著......我又笑了起來。幸福感洋溢在我心中......。
從母親到我,到女兒,到「小可愛」孫女,上帝的恩典如活水江河,源源不絕,長流不息; 親情如蛋糕,如咖啡,香醇可口,令人陶醉。
修改心得:
1. 「的」和 「地」的用法,我常分不清.
2. 在引用聖經節時,老師加上「我如詩人般的讚歎」這句,引用起來才對.
3. 「 」和『 』的用法有區別。
4. 「繽紛的彩紙、掉落、散滿」這是指「曲終人散」的感覺。
老師為我加上「上帝的恩典如活水江河......」最後一段,讓讀者更能
感受恩典的源源不絕,長流不息。
5. 我想學著想寫出「恩典如同千層糕」的感受,但我組織能力還不夠,無法
表達出我的語言圖像,我應該要再多閱讀,再多練寫作,盼望未來的一年
會有進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