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書寫營心得 朱妙卿 2016/八月
很高興,終於完成了這門課。不只是上過課的同學都說好,不只是老師鄭重推薦,更是因為該面對面的時候到了。
來吧!哭吧、喊吧、怨吧,鬧夠了就仔仔細細好好的說。老鷹盤桓出沒的方圓幾里地,必有獵物的氣息;腳步邁不開幾番流連之處,必是人生重要關口。是陷阱是誘惑?是邀請是呼喚?兩者有決然不同的後果,兩者可都需要有冒險的勇氣。與破碎的自我展開對話,是為了清創療愈,生命寶物深藏其中。慎重邀請所有的自己進場,也務必請求慈悲公義的聖靈降臨這聖地。卸下纏累的包袱,打開塵封的記憶,一起在廢墟中同工、篩檢寶石。給過去的每個自己當得當分的犒賞,一個也不能少。然後輕裝簡從,領著整合全人的自己,朝著嶄新的目標,努力前行。
回憶書寫之必要,是為了改寫個人生命,為了煉凈、蛻化、和成熟,也為了彰顯神的榮耀。有孩子的父母,更是責無旁貸。孩子是父母最忠實的讀者,孩子透過父母的眼光看世界,也看父母看不見的他們自己。孩子希望父母長進,不亞於父母期待孩子的成長;因為恨惡父母,等同於恨惡自己。父母的遺憾將成孩子的咒詛,父母的滿足將是孩子的祝福。父母的蛻化帶給孩子將來在空中相遇的盼望。世上所有的毛毛蟲,都以成蟲後的蝴蝶或飛蛾來命名;它們暫時的名字通稱鱗翅目的幼蟲。
回憶書寫營是透過許多屬靈大師對我們呼喚,莫非老師也將自己獻上當做活祭,一步步領我們進入水深之處,幫助我們開啟自我回顧的旅程。我們只要按圖索驥,基本上就可以把百分之八十的生命故事大綱敲定。在每個細節等著出場的鼓聲響起前, 我們還需審慎裁剪,做去蕪存菁的編輯工作。上過這門課,有如打了一針強心劑,至少不再莫名其妙害怕書寫回憶了。
課堂上,最享受一邊讀著講義一邊聆聽莫非老師朗讀自己的作品;讓思緒乘著文字和語音的雙翅、跨越時空、翱翔在視聽神經交織成的彩色圖像裡。精簡的字句,真是悅耳的樂章。慢著,似乎某種熟悉的親切在召喚,那是兒時的家庭禮拜;晚飯後全家圍坐書桌,母親認真地領著我們讀經、解經、禱告。聽著,聽著,我緊挨母親的身子暖洋洋得很難不跌入美麗夢鄉。
說到夢,我從很小就不做白日夢了。在那男尊女卑且「小人兒當有耳無嘴」的年代,小女孩的每個起心動念都得察言觀色,每個應該都得一步一腳印默默低頭完成。以為是安分守己的卑微需求也無力滿足,每當物換星移時過境遷,還得把不可能實現的夢,獨自揮淚,清理掩埋。
半個世紀後,終於敢抬頭挺胸用愛心說誠實話;也才有閒暇攬鏡自照,細數已成弱勢族群的黑絲。
驀然回首來時路,重新審視自己的腳蹤。看那些足印嵌入泥地之深之穩,絕非我一人能行。
舉頭望天,落日餘暉已收斂起刺眼的艷陽照,暮色彩霞正優雅回眸嫣然微笑。笑臉,是的,那是一張笑臉。祂用笑臉幫助我!似乎不久前,自己還在小學課室裡用著童聲朗誦:「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於月。若人有眼大如天,還見山高月更闊。」那時,我多麼渴望若人有眼大如天啊!而今遇見,祂果真是信實的。迎著那張笑臉,我以微笑貼上;眼淚與皺紋不遑多讓,爭相爬滿了一臉。
回憶裡有笑、有淚;不再驚天動地,只因情不自禁。
試用五句話道一生:
- 被離群放逐的孤鳥不懂飛,也不懂長著雙翅膀幹什麼用。只知道牢記鐵的潛規則:別問合理不合理,這裡只有應該。
- 人間尋愛,在人的眼中尋找自己。
- 天父用愛重新來撫育我。
「我們愛,因為神先愛我們。」(約一4:19)
「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聖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嘆息,替我們禱告。」(羅8:26)
- 活不出神的命定,就虧缺了神的榮耀。無可推諉。
- 重新得力,如鷹展翅上騰;傳揚愛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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